村里少年

岭师“小草帽”

村里少年
少年年幼时丧父，由越南母亲独自一人抚养长大。母亲对他粗暴，外出工作，很少归家。
少年一身的衣着永远破旧、皱起。裤脚永远一高一低地卷着，沾满了泥水。
少年厌倦学业，五年学业后便辍学，在这一段时间里，少年在学堂里仅仅学会如何更加舒服地在小木头桌上睡觉这一件本事。
少年打小在田间、溪边嬉戏玩耍，学会割禾、插秧，精通捉虾、捕鱼。
少年在天还没亮就起了床，在养鸡场把圈里的鸡儿都喂了，就吹着响亮的口哨，四处晃悠。
少年农耕、晒谷，拾柴、生火、做饭。少年用手推车推着比他人还高的谷子，连口气都不带喘。
少年在湖里捕了几条鱼，将它们清理干净做成一道喷香可口的饭菜，将残渣处理完全，赏赐给了一直跟着自己的那条狗儿。
少年是干活的老手，也是生活的行家。
少年只有在晚上才能为大家所见到，其余的时间，少年一概消失无影踪。
少年在山顶的养鸡场正边上有一座砖瓦砌成的屋子，铁皮屋顶。铄石流金的夏日，屋子门前栓的那条狗儿躺在屋檐下方，不停地吐着舌头。
篮球场上播着戏，村里男女老少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前来观看的时候，少年躺在村口的那颗大榕树的石头长凳上听着“我想有个家”，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榕树叶在夜晚微风拂动下飒飒作响，和着少年轻轻的鼾声和音乐声。
梦里，少年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步入窗明几净的课室。老师耐心地诠释着“教书育人”，和风习习，少年平整的衬衫摆子在风中扬了又扬。
少年浑身不自在，他心猿意马，开始想起田里的果树，想起溪边的小鱼，想起拂面的清风，想起璀璨的星夜。
少年惊醒。
少年慌忙准备向山顶上的养鸡场跑去，一边喊道：“我得回去，上边的鸡儿和狗儿今天还没给喂食呢。”
少年的身影原来越远，这时，我仿佛听见第二天早上才会有的，只属于他的悠扬响亮的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