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除夕,我都会发这样一条微博。
老杨说,你简直矫情得令人发指。
梁指导说,你就是喜欢沉迷某种形态的欲言又止而不自知。
我着实是矫情的,喜欢沉迷也是一种罪过。昨天有人说,你不说话的时候常常让我觉得你是个哑巴。其实有很多话是想说的,打着字的时候或许伶牙俐齿噼里啪啦,可现实里我就是个孬货。肚子里咽下的除了肉,就是到嘴边的话了。
可比莉不一样,比莉是我所有朋友里说话语速最快的,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时常是母音的嘴形还没比画出来,最后的句号就已经被胃酸消化了。
比莉的话其实没有重点,因为她想到什么就会无法控制地吐出来。
“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只猫,我觉得是加菲和暹罗串的,不然它的脸怎么那么圆,身子又那么瘦长呢?”
“我昨天坐地铁看到有个人居然自己带了折叠椅子,你说这个人怎么能懒成这样呢,我认真地数了数他就坐了三站的路啊。”
“你知道吗,今天中午公司outing居然是吃楼下那家茶餐厅,他们难道没见过那个茶餐厅的女老板常常穿着皮草吗?而且menu上居然有鸡煲翅,天哪,选这么一个餐厅他们是怎么想的?”
“Lucy你的腰粗得有点离谱了,你再这么吃下去你仅有的女性特征就再也看不到了。”
有些受不了她的朋友会说:“比莉,不是所有人都想听你这么说话。”比莉才不在乎,比莉喜欢标榜自己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但有时也会伤感地和我说:“老高,还是你最好,就你愿意听我讲,现在连贝尔都烦我了。”
贝尔是比莉的男朋友,是个老美。贝尔常常打趣说,因为和比莉分隔两地时无止境地听她打电话唠叨,有时甚至有点恨自己的名字了。
那时候比莉为了配合贝尔的时差,常常很晚才睡,而那时候我在赶毕业论文,睡得也晚,我俩偶尔就会在夜里互相矫情矫情。
比莉常说,有段时间一到晚上她就感觉整个宇宙就只有贝尔和我两个活人。
比莉出生在一个小镇,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小商贩。要知道,比莉是从一所大学升学率只有百分之五的高中考到城里来的。我们都说,这种艰难的环境下,比莉是为了去更大的空间满足超乎常人的阐述欲,才努力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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