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翻滚,呼啸海风里有漫天星光,阳光在视线尽头一点一点伸出海面,泯没星光。海天一色,一片汪洋,追逐着即将远航的人,如夸父追日。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动荡年代,日籍老师不得不随着战败的日本兵回国,时代的宿命是时代的过错,个人之于时代,永远都是渺小的。日据时代,皇民化运动,日本人企图改变台湾人的民族认同感,对台湾人进行思想控制。大批的日本军人和日本民众来到台湾,日籍老师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与在台血腥杀戮的日本军人没有任何干系,却不得不背负民族战败的责任。他被迫回到了日本,心中的念想依然留在台湾。风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是一年,陌路尽头,这绝望而唯美的爱终究是漂洋过海,纵然时过境迁,但我相信看到七封情书的友子老人仍会微笑,会淡淡地忆起那段旷日持久的爱恋,会想起多年前的海岸与那个在人群中消失不见的心上人。任以后的长夜再寂寥,也算是头顶有了明月光。 影片双线交织,娓娓道来六十年前的爱恋与台湾人民如今的生活。小人物是三五成群坐在市井小板凳边吃小面的一员,日夜奔波卖酒的一员,作为邮差却一封信也没送出去的一员,后来是情怀使他们摧枯拉朽地动山摇。彩虹尚远,但必有彩虹。当阳光再次回到飘着雨的国境之南,阿嘉用真挚的歌声打动了友子,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幸福,也是时代的恩赐。在和平年代,再不用经历生离死别,上帝给了两个友子相同的名字,但是在不同的宏观环境下,她们的命运与却是截然不同的。如今,没有压迫,没有杀戮,没有战争,经纬交错的爱情不再是虚无,个人的抉择是自由的,是友子和阿嘉成全了他们自己,也是时代成全了他们。 最后的最后,茂伯拿着月琴上台,弹起《男孩遇见野玫瑰》这首遥远的民谣,阿嘉和中孝介合唱了这首曲子,是台湾人民对本土文化的强烈认同,也是民族文化走向世界的表现。悠扬而清远的曲调,仿佛无数幅勾画精美的平面图一一呈现,从过去到现在,台湾一定能越来越繁荣,每一个小人物,也一定能越来越幸福。 当爱情遇上时代,或许留下的是收藏,又或许,是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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