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学生在线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625|回复: 1

重回故乡的虚妄之梦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9-6-29 12:55: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重回故乡的虚妄之梦
  ??——论苏童《香椿树街故事》中人物的精神世界
  ??
  ??在童年印象的故乡中,每个人总能找到这样一条街道:它是亲切的,是你每天放学的必经之路;它是狭窄与局促的,这条道上如今只能容纳下你所剩无几的回忆;它是优美沉淀的,这上面积累了许多,关于你,你和你们的故事;同时,它又是那样动情,每每经过它,你能想到希望,成长,梦想,少年,忧伤残酷,青春……这样零乱和简单的单词。它是单薄而老旧的,它越是这样在你记忆深处无法自拔地一路沉沦下去,你越是想在内心深处把它救起。
  ??它不是别的地方。它在我们的内心里,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香椿树街。
  ??这条街道它属于苏童,也属于你,你和你们,我和我们,还有他和他们。这样我们连成一片,在这里,我们集合在一起,勾勒出一个共同的精神家园。这片故乡的精神堡垒如此坚毅与厚实,以至于外在的一切流离失所风尘仆仆,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这埋葬在风中的精神隐喻,是故乡不可比拟的温暖和柔情,也暗藏着最后一抹残阳中的少年微笑。它是丰富,绚丽,多彩,饱满,跨越的,它既属于精神层面的的,也属于物质上的;它既有横向的童年横断面,也拥有纵深的历史痕迹。在这悠久狭长的隧道中,我们能自由的往来返回。它的存在,正如一座无形的“移动城堡”,转瞬即逝,捉摸不定,并不那么真切地展现,但人们却永远怀有执着与信念一路找寻。
  ??无可否认,苏童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指认与童年的经验片段中,找到了我们曾经失去的精神故乡。香椿树街,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它像每座城市都拥有的人民南路,春风路,解放桥,十字街头那样普遍和易于被认同,同时,它也是那样容易被人忽视和遗忘,确切地说,它正是海德格尔思想中所表达的“被抛”。
  ??回望那条在风中呓语的香椿树街,充满了故乡的离别愁绪,也充满了白日梦般的颠倒、错位。在这条人们熟悉的街道上,在这条日渐消瘦的小道上,每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却渐渐地在有关故乡的想象中丰盈,饱满起来。一个故事,就是一条有关少年时期的线索,我们顺着这线索,一直不断探索,终于在某一天找到了被虚妄之梦包围着的故乡,终于找到了那些踟躇徘徊的影子。
  ??每个故事,都是一段年少的经历,这里面充满了冲动,激情,青春,热血,杀戮,优柔这样的有关轻盈或沉重的意象。在重回故乡的虚妄之梦中,每一个年轻的梦都显示出自己引诱的色彩与语调。因此,我们能够嗅出其中的危险,张扬,卑微,细小,柔软与空洞无助来,我们能敏锐地从故事中看到每一个主角的精神内在,这个内在既是主角——这个故事的承担者;也是读者——这个故事的延伸者;还是作者苏童——这个故事的赋予者所共同创造的。这个精神内在是属于我和我们的,你和你们的,也是属于他和他们的。因此,这样丰沛的外延,具有无限的潜力,它以人物的内在为基本核心,同时向着作者和读者一路伸展开来。
  ??
  ??1)一路狂奔的膝盖
  ??在无数个悄无声息的夜里,父亲左礼生躺在床上用心地聆听着儿子左林膝盖发出的尖叫,在这个天空铺满万星的夜里,空气前所未有的忧郁而清新。最终,左礼生没有听到一丝响动。他翻过身,还是没有想通儿子怎么会是个罗圈腿,而受到整个香椿树街嘲笑的罗圈腿左林怎么就是他的儿子?这个问题犹如一道流星划破了左礼生的持久而空旷的夜空。此时的左林,很可能躺在另一张小床上,正津津有味地反复回味着在学校里看到的那匹奔跑的白马,这匹理想之中的白马,高大而矫健,有着无可比拟让人羡慕的白色马鬃。他不止一次地想象自己像一个真正的骑兵那样跨上白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
  ??可惜,这里是局促而狭小的香椿树街,而非草原。左林失望地看了看膝盖,他还能回忆起,自己奔跑时膝盖发出的呼唤——“他的两只膝盖也依次发出了嘶哑的呼喊声,黄昏的香椿树街两侧响起了一片笑声——为什么左林一奔跑大家就发笑呢,说起来你不会相信的,左林的膝盖在奔跑时会发出声音,它们会尖叫,它们甚至还会哭泣。”——事实上,几乎没有人相信膝盖会哭泣这样的假设,连童年的左林也不相信。膝盖是走路和战立用的,罗圈腿左林的双腿只是合不拢,并不会发出什么呼喊,更何况哭泣。
  ??可我却分明听到了它的哭泣,在文字以外的地方。罗圈腿少年左林,被体育老师拉进厕所里检验双腿时,我听见了它的尖叫——“于是体育教师清晰地听见左林膝盖发出了尖叫声,一种浊重的带有金属碎裂的尖叫声。”——一个孩子的疼痛,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览无余。这疼痛穿越的文字塑造的时空,直接来到我面前,我静默在同样沉默的午后时光中,内心却一直无法消除这样的疼痛。幸好,这时候白马出现了,在学校操场上带着左林的梦想一路狂奔。“他看见自己骑在那匹疯马的马背上,从狭窄的人来人往的香椿树街上疾驰而过,所有的人都驻足观望,左林的嘴里发出了驭手雄壮的吆喝,驾,驾,驾。他对准前方的一辆自行车做了个挥鞭的动作,而后他像一匹马或者像一个骑兵一样在黄昏的街道上奔驰起来。”
  ??左林寻找着每一匹可能的白马,最后把目标锁定傻子光春。因为电线做的鞭子打疼了光春,于是绍兴奶奶带着孙子找上门讨个说法。左礼生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左林的膝盖快碎裂了,左林的膝盖快爆炸了,他们听不见那可怕的声音。”他毅然地把光春架在自己背上。这个时候“左林哭了。左林一哭他的膝盖也跟着哭了,膝盖一哭左林就哭得更伤心了。”而我,却在父子连心的时刻,看到了左林一路狂奔的膝盖像白马一样,高大,矫健。
  ??
  ??2)沿着遗失的想象行走
  ??一个叫“剑”的孩子,喜欢收集死者的遗物。这是个充满想象的故事。一只钢笔,一块手绢,半包挤扁的香烟都是他所喜爱的。这种行为却被他的母亲认为是疯狂的,无可救药及伤风败俗的。然而,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样的游戏带有探险的性质,非常有趣。在剑的世界,那些还有光泽,充满想象的遗物,往往昭示了某种因果关系,有时候甚至是一个人的前生后世,来龙去脉。
  ??香椿树街无疑只是一个关注日常琐碎,带有浓郁市井气质的小巷,而剑却是敏感的孩子。这种根本上的不同,就好两者比对于死亡的认知,香椿树街的人们普遍认为死亡的结果是消失,而剑却从死亡遗失的旁证中学会观望,他的收集,是少年时期对于世界不断发掘的认知过程。
  ??剑原本只是沿着枕木漫无目的地走,结果遇见了扳道工老严和他的蜡嘴鸟。这条轨道,时刻充满了危险,而剑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还知道的一件事是,这条被烤得炽热发烫的轨道,正是剑的妹妹小珠出事的地方。剑,寻找着妹妹的遗物,最后找到一只干净而鲜艳的凉鞋。轨道,是容易遗忘的地方,老严和剑是这条轨道的守望者,这个角度上来说,老严和剑的内在视觉是一致的。两个人,一个是守望火车,一个守望故去的妹妹,和那些风中低下头颅的向日葵。
  ??我还能记得一个少年,沿着铁路走走停停的无助与失落。在这条道路上,妹妹走了,老严也因为失去蜡嘴鸟而扳错了道,而在铁轨边捡到的钱包也成为了一种莫名的见证。下一个路口,少年的心是茫然的,从死者到活着的人,从夏天到冬天,从最开始出现的蓝布条。少年剑就这样沿着遗失的想象行走,最终停留在一大片向日葵中,将手中空空的鸟笼连同他空空的内心,一起抛向这萧索的青春。
  ??
  ??3)被强奸的伞
  ??实际上,苏童是一个具有女性视觉的作家。在《伞》中,少女时期被春耕强暴的锦红,在出嫁后一直拒绝夫妻间的房事,是非常女性化的陈述。现在想来,这个故事,无关爱或不爱,只关乎贞操。
  ??一个少女的贞操如何能这样扎根在锦红的心中。这其中有春耕母亲包丽君和锦红的母亲李文芝,还有大多数的香椿树街的亲朋好友,这些人物,站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将女孩的贞操宣传得沸沸扬扬,像极里杨柳飞花,在这样温和的天气中,总有如此细小的事物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
  ??对于女人锦红来说,这是一场空前的灾难,关于未来的婚姻家庭;对于女孩锦红来说,这仅仅是一次失误,为了追回漂亮的,有塑料伞柄的伞,而下身疼痛,仅此而已。锦红的悲剧,确切来说不完全由春耕造成,而是有贞操造成的。因为锦红拒绝房事而最终导致了婚姻破裂。锦红的母亲被她气得中风在床,不久便撒手人寰,最后只吐出一句话:你们如果亏待了锦红,我变了鬼魂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是李文芝的兄弟姐妹。
  ??锦红在最后的时刻终于揭开谜底。她要将贞操还给春耕——在事情过去二十年之后。这个举动,是锦红最后的挣扎。她就像一把被春耕强奸的伞,在风雨过后,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这个点。可是锦红错了。一把被人丢弃的伞是不会得到人们的同情的,更不可能修复,要知道春耕是补轮胎的,可不是修伞的。
  ??伞,在民间的谐音是散。这样,这个故事本就设置好一个坏结局,这个心理暗示是作者有意的。锦红告别的不是春耕,而是她二十年来一直无法放手的贞操。
  ??
  ??故事,还有许多,比如说充满少年血腥江湖的《刺青时代》,也比如关于死亡话题的《手》。这些故事,日复一日,随处可见。仿佛青春,仿佛风筝。这些有关心灵的故事,在文字之间是浅浅的诉说,在文字之后,是疼痛。
 楼主| 发表于 2009-6-29 12:55: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是否有人曾读过?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站点统计|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南京虚数灵境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 苏ICP备2023024155号 ) | 公安备案号:32010402000195

GMT+8, 2024-11-29 07:46 , Processed in 1.125000 second(s), 1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